☆、【一無所有·從頭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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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無所有從頭再來】
“沒事吧？”見喬可轉醒，艾斯問道，體貼地伸出大手擋在她眼前，“別看太陽，會瞎喔！”
“啊……”喬可有氣無力的應聲。
“怎麽暈倒了？”艾斯奇怪的問，看上去她完好無損，雖然皮膚有幾處淤青，但並無大礙。應該只是掙紮時被對方弄出來的，完全沒有打鬥也沒有被虐待。
“哈哈，餓了。”喬可兀自笑起來。她也不是神仙啊，十幾個小時油鹽未進，自然也會低血糖。哎，早算準了有今天，卻心存僥幸。事實證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喬可明知道在這座島上會遇上老東家，可為了不錯過與艾斯相遇，還是搬到了這座島上。明知道第一天就跟著艾斯走不會後患無窮，卻在關鍵時刻猶豫了……
不過也不壞。她知道艾斯會來救她，所以也並不算太緊張。
喬可支撐著自己坐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陽光很溫暖，只是暖得讓饑餓中的她有點暈眩。
“馬上就到岸了，咱們先去吃點東西。”艾斯問道，“今天這是怎麽回事？你招惹誰了？”
******
等喬可一五一十說完，兩人正好走到最近的一家碼頭餐館。雖然艾斯早就察覺到喬可有些什麽，但是聽完還是很驚訝，下巴差點就要脫臼。占蔔師？預言家？艾斯一邊大口啃肉一邊兩眼發直地思考著，也就是說——她知道他的每一次預謀逃單咯？
“對了，艾斯，我們什麽時候上船啊？”喬可轉頭看向大快朵頤的艾斯，他的帽子放在桌上，譏笑和悲哀兩張臉的徽章正看著喬可。啊，還真是應景……這是在笑她搞出這種烏龍吧，被自己坑了一回確實也很憂傷。
“嗯？隨時都可以。今天休整，所以沒所謂，明天一早出發。”艾斯嘴裏嚼著肉，含混不清地說。
“那還有時間回去收拾收拾。”喬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中卻不自覺有些失落。
看守她的那兩個黑社會小混混不是什麽大人物，小財也貪，已經把她的積蓄洗劫一空。本想著把自己的錢拿去給船上的夥伴買點禮物或者大肆宴請一次什麽的，看樣子現在是不行了。但願釀酒用的珍貴酵母還在。
艾斯和喬可回到她的小酒館，喬可在門口呆呆站了幾秒，昨晚發生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她收好的行李被翻得亂七八糟，值錢的東西都被拿走了。
什麽都沒有了。
“錢都被拿走了……”喬可低聲嘟嚷著，嘆了口氣。
“哪有什麽，”艾斯走到她身邊蹲下，咧嘴笑著寬慰她，“正好以此為契機從頭開始啊！反正你現在也沒有後路了，也沒有錢東山再起，安安心心跟著我走吧！”
“嗯。”艾斯這麽一說，喬可確實寬慰不少。因為可以預知未來——即使喬可並不常用自己的能力——她早已習慣給自己留好餘地。
“要不你去洗個澡？臟兮兮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撿了個小乞丐回去呢！”艾斯笑她全身灰蓬蓬的，完全沒有平時那幹凈利落的風範，“我就在這等你。”
“說的也是……！”喬可振作精神，努力笑了笑，“可能要花一點時間，畢竟要收拾一下。不然你出去轉轉？”
“那幫人再回來怎麽辦？”艾斯很謹慎，他可不想再去找喬可一次，“你去吧，我給你打掃就是。”
“真的嗎？哈哈，那就先謝謝了。”喬可驚喜地看向他。
“真的，去洗澡吧。”艾斯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額頭催促她快去。
好歹自己也在她店裏白吃白喝了那麽多次，打掃收拾一下有什麽。艾斯環視了一下周圍，也不算太亂，很好整理。剛剛說話的時候喬可就已經把自己的行李重新收好了。喬可進去洗澡，艾斯也開始動手打掃，把歪東倒西的桌椅歸位，擺好，然後又掃了地拖了地。
艾斯抹了抹額頭上滲出的汗，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打掃成果。等兩人全部折騰完，太陽已經快下山了。喬可重新打扮利落，只是高高的馬尾沒有，隨意的披著長發。這樣子看上去也不錯，整個人的風格都變得柔和了許多。想著就要和艾斯的船員夥伴們第一次見面，心中難免忐忑，不想太鋒芒畢露，或者說，喬可其實不太有自信啦……
還好她珍貴的酵母還在，雖然要花一點時間，不過還是能有美酒招待大家。想到這裏，喬可又微微安了安心。
******
喬可就這樣帶著些衣物，輕裝上船。回去時夜色已濃。白胡子海賊團的船非常之大，令人嘆為觀止，嗯，不過畢竟養著那麽多號人嘛，小了也容納不下。這艘船簡直像座移動的小島一樣。白胡子海賊團的旗幟在桅桿頂端順著海風飄揚著，哪怕在漆黑的夜色中也讓人不禁肅然起敬。她悄悄咽了咽口水，她很緊張。
不過還好，因為明天一早要起航，所以大家都早早休息了，沒有開宴會玩鬧。艾斯直接帶著喬可去見白胡子，白胡子正一邊輸著液一邊大口喝著啤酒。呃……喬可楞了楞，有點懷疑這樣的治療到底有沒有用。
喬可自成名之後就一直回避自己占蔔師的身份，但面對氣場強大不怒自威的白胡子時，卻一不留神自報家門了。她是害怕，如果沒有一技之長能幫上忙的話，會被趕下船……她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哦？占蔔？”白胡子放下酒，看了看喬可，又看了看艾斯。艾斯心領神會地朝他點了點頭，很是自信。白胡子捋了捋上翹的胡子，說道，“很不錯的能力。以後就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吧。既然你是艾斯找回來的，就跟他在二隊好了。”
“是。”喬可迅速回答，想了想，又紅著臉補充了一句，“那個，船長大人，您若是不嫌棄的話，我會釀酒，可以為大家釀出更加美味健康的酒！不如讓我負責這個吧，因為在其他方面我實在是幫不上什麽忙。”
“嘖嘖，還會釀酒啊？”白胡子很高興，他喜歡喝酒，不少船員也喜歡，“那就全靠你了。對了，跟艾斯一樣叫我老爹就行了，都是粗人，不用那麽客氣。”說著白胡子笑起來，中氣十足，聲如洪鐘。艾斯也跟著忍俊不禁笑出聲，敢情他剛才一直憋著。在他印象中喬可一直是那個氣定神閑泰然自若的酒館老板娘，看她這麽謹小慎微禮貌客氣的樣子實在有趣。
“啊……是！”喬可慌張地點頭，暗暗告訴自己要改口。他們一笑，她更緊張了。
“艾斯，找一間合適的屋子給喬可釀酒。唔，要很久嗎？”白胡子其實有點饞了。
“不、不用！一直用的酵母菌還在，只是需要一段時間培養到最佳狀態，剩下的就是釀酒的時間了。”喬可盡量用簡潔的說法來解釋這個問題。
白胡子正式收喬可為義女，儀式很簡單，不過就是幹一碗的酒的事情。出了白胡子的房間，喬可總算松了口氣，肩膀也塌下來，挺得筆直的背也松弛了不少。
“哈哈，不用緊張啦，老爹人很好的。”艾斯拍拍她的肩打消她的焦慮，“時間不早了，我帶你去房間吧。我隊裏女船員不多，嗯……”艾斯端著下巴想了想，“我房間附近好像還有空閑的房間，就住那吧！走，我帶你過去。”
這就是她之後要生活的房間了——
有兩個圓圓的舷窗，帶有獨立的衛生間。房間不大，家具簡單但一應俱全。
“如何？”艾斯抱著手臂靠在門口問她，笑容一如既往的自信燦爛。
“嗯！我很喜歡，謝謝！”喬可原本以為男性船員多的船上，沒人住的房間一定落滿灰塵，、‘
“這是我剛上船時臨時住的房間，後來搬到隊長的房間去了。不過這一間我也一直打掃著，所以不會臟。”艾斯手指轉著鑰匙圈，然後把要是給了喬可，“喏，現在歸你了。”
“嗯，謝謝。”喬可笑著，明顯已經放下了心中的重擔，“時間也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說得也是。明天一早就要起航，那你也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艾斯點點頭，作勢告別，“對了，我房間直走左轉第一間，有什麽不明白的直接過來找我就好。明天白胡子會把你正式介紹給大家的。不用緊張，大家都很團結友好的。”
“嗯，我會努力的！”喬可重重點了點頭以示決心。
“那晚安咯。”艾斯帥氣的揮了揮手，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晚安。”
喬可之前也很多次這樣目送他離開，但這一次，艾斯走得並不遠。不過幾墻之隔，不過咫尺之間。安心的感覺沖淡了她對這陌生環境的緊張感，果然跟隨著艾斯是個正確的決定吧！
******
因為累了一整天，被綁架的時候也沒能睡覺，喬可很快就在這陌生的還帶著輕輕搖晃的地方睡著了。相應的，第二天醒來時也很早，天才蒙蒙亮。喬可想著大概大家都還沒起來，看看能幫忙做點什麽。對於沒有東西可以作為見面禮給大家，喬可始終覺得有點故意不去。
結果因為要起航，一大早大家就忙開了。起錨的起錨，燒爐子的燒爐子，大家都各司其職，一片熱火朝天的樣子。哇，原來白胡子的穿上是這樣的，喬可習慣了小鎮的清靜，對這樣的場景感到很驚奇。大家看上去都很有活力的樣子，喬可也沒來由地跟著充滿了幹凈。喬可轉了一圈，沒什麽人註意到她。發現艾斯還沒有起來，喬可有點心慌……
她可沒什麽自信能獨自面對這麽多人，畢竟他們又不是酒館來去匆匆的客人，是要長久相處的……正這麽惴惴不安的在船上走著，在高處眺望的白胡子一眼看到了她。
“喲，喬可，起得很早嘛。”
“啊、啊！”喬可急忙循著聲音看去，“早上好！船長大人！”
“呵呵呵，叫我老爹就行了。”白胡子示意喬可上去到最上層的甲板。
喬可遵命。
“大家——”白胡子清了清嗓子，一開口中氣十足，不需要擴音器就吸引了全船成員的註意。這音量果真對得起白胡子龐大強壯的體型，“這位是我們的新成員，占蔔師喬可。”
船員們擡頭一看，竟然是稀有的女人，紛紛鼓掌的鼓掌，吹口哨的吹口哨，歡呼的歡呼。受到大家的熱情歡迎，喬可受寵若驚地趕忙回了一聲：“大家好，我叫喬可！初次見面請多指教！”無奈她那點聲音，也就只有白胡子和她自己能聽到。喬可鞠完躬直起身來，看著下面的大家一臉茫然不禁紅了臉。居然……沒有註意到自己的音量完全不夠大。
“呵呵，去吧，融入大家去幫忙吧。”白胡子笑呵呵地拍了拍喬可的背，力道已經算是很輕了，結果喬可幾乎是被推下去的。
“呃、是！老爹！”喬可有點的狼狽的連滾帶爬的滑到了第一層甲板。
這就是喬可和白胡子海賊團的第一次見面，艾斯還在利用隊長職權呼呼大睡。
******
喬可的工作，相較之下算是輕松。無非就是幫忙跑跑腿，端茶倒水。畢竟是女孩子嘛，又沒有什麽怪力。船漸漸駛入航道，於是大家也閑了下來。喬可松口氣，靠著圍欄休息，目光正搜尋著艾斯的身影，幾個船員卻圍了過來。
原來是得知喬可有占蔔預言的能力，都躍躍欲試，想找喬可算算。喬可初來乍到，雖然已經累得精疲力竭了卻不好拒絕。還說喘口氣跟艾斯匯報匯報她第一天的船員生活呢……結果連艾斯都沒見到一眼就被團團圍住了。
莫名地覺得有些失落……還以為，追隨在艾斯左右，就可以常常相見了。結果卻是這樣……這果然是等級差別嗎？沒能看到艾斯，心內很是不安，卻只能硬撐。在這偌大的船上，喬可只有艾斯可以信賴依靠，對一個已經脫離人群很久了的女孩子來說，要重新融入人群總是會緊張忐忑的，現在正是需要艾斯這個前輩指點一二的時候。
喬可的頭發和常人的不同，發絲內也布滿了神經觸點，所以才能以此來感知未來的事。要解釋起來，大概和狗狗的嗅覺有些相似。能夠順著這個人的氣味觸及到他之後的情況，所以這個能力對於不認識且沒接觸過的人來說是無用的。
她自己並不喜歡使用預言的能力，幫黑幫做事久了，深知知道得越少越好這句話的道理。況且有些事，不要知道結果更好。比如，喬可就沒有勇氣去占蔔一下艾斯和自己最後到底能不能終成眷屬。害怕結果，索性就不去預測，一切都順其自然，這樣活著會更有意思吧。
“咦，喬可？”艾斯撓著頭發懵懵懂懂的闖進人群裏去看熱鬧，走進去才發現被圍住的是滿臉堆笑的喬可。
“艾斯——”喬可一見他像見了救星一樣，再被船員們纏著問下去真是要沒完沒了了。
“你在幹什麽呢？”艾斯不解，左右看看其他船員用眼神詢問著。
有人解釋說是請喬可幫忙算命。
“這樣啊，”艾斯擺出隊長的架勢，抱著手臂說道，“找喬可占蔔可是要付錢的！你們付錢了嗎？不要欺負新人啊餵——”一個萬年吃霸王餐的男人說出這種話，居然還是讓喬可內心感動得痛哭流涕了。
女人就是這麽傻，就是有這麽傻。一旦喜歡上他，他之前的什麽壞事都忘了……放佛艾斯沒有逃單賒賬過，也沒有和別人打架把她的小酒館毀了。
“散了散了，都去吃飯吧！”艾斯一覺起來，已經是中午了。
“啊……終於解脫了……”喬可無力地垂下肩，與人打交道真是太辛苦了，小聲嘟嚷著，“頭好疼……”
“頭疼？你暈船嗎？”艾斯關切地問，想好好照顧他的新隊員，“我叫人拿藥給你。”
“不用不用，”喬可連忙解釋，自嘲地一笑，“不是暈船啦！是因為占蔔太久，所以頭痛。”因為發絲的神經都連著頭皮，長時間使用之後頭皮也會疲勞疼痛。
“占蔔還會頭痛？那你以後悠著點。”艾斯點點頭，拍了拍她的肩，愉快地咧嘴笑道，“我們也去吃飯吧，一會晚了肉就被搶光了。說起來我們船上的廚師也不比你遜色喔！”
“嗯！”喬可笑著點點頭，終於放下心來。
“對了，頭痛的話，要不要我幫你按摩按摩？”
艾斯指尖的力度與溫度傳來，喬可禁不住打了個顫。她的頭發和頭皮神經都比常人發達許多，對各種感覺自然更加敏感。那股暖流一直從頭頂流竄到腳底，讓她差點一個站不穩。還好喬可很快穩住重心，呆呆站著，艾斯的五指一伸一縮，頓覺整個人都放松了。
等喬可從放松的狀態中回過神來，細細想了想別人看到的是個怎樣的畫面，臉不自覺燙了起來。不正是大哥哥摸摸頭的場景嗎！
“臉很紅，熱嗎？”艾斯低頭看了看，問道，“要不你回房間涼快一下，我把午餐拿來，我們一起吃吧。”
“……好、好！”為了避免尷尬，喬可只好答應。
******
一個月後，喬可總算是完全適應了航海生活。她的酒曲與酵母也完美覆活，釀出的美酒短時間內就征服了所有喝酒的船員，大家都願意和喬可打成一片。氣氛算是其樂融融，祥和一片。即使偶爾碰到些狀況，有點內訌或者和外人打架鬥毆，都有驚無險。
釀出了美酒，喬可也算是報答了大家接受她的恩情。任務完成以後，又開始覺得迷茫了。要做些什麽呢？自己是沒什麽目標……
喬可一個人跑到桅桿上的瞭望臺望著廣袤無垠的大海發呆，蔚藍的海洋縱然美麗寬廣，水天一色，但看久了就覺得虛無，找不到焦點。很像喬可現在的處境。她可不想在白胡子的船上混吃混喝拖後腿。
在這艘人才濟濟的船上，自己到底是什麽位置呢？喬可思索著，難道是釀酒小妹？或者就是免費的娛樂占蔔師？她倒是很隨遇而安，只要吃得飽穿得暖有地方睡覺就好，只是覺得在這樣的地方，自己不應該這麽墮落頹廢。有點不甘心。艾斯那麽強，就算十分享受被他保護的感覺，也不想要給他拖後腿啊！自己到底能做些什麽呢？將艾斯的目標作為自己的目標嗎？那也需要實力啊，——才能和艾斯一起輔佐白胡子成為海賊王。
“喬可，是你在上面嗎？”艾斯仰頭看去，迎著陽光，用一手遮在眼前也還是看不清，他大聲喊著，“暴風雨要來了，快下來吧！”
“知道了！”只顧著發呆，船行駛的海面還陽光燦爛，喬可居然沒看到一大團烏雲已經離他們很近了。喬可正要順著爬梯下來，艾斯已經身手矯健地爬上了瞭望臺。
“真不得了，”艾斯看著不遠處的烏雲“嘖嘖”了兩聲，“看來是場暴雨。沒想到你膽子還挺大的。”
“嗯，我喜歡高的地方。都說站得高看得遠嘛！”喬可笑笑地說。
兩人一起回到夾板，大家正忙碌的為應付這場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做準備。雖說這艘船什麽大風大浪都見過了，這種程度的暴雨根本無足輕重，但還是沒有一個人怠慢。有時候就是因為一時疏忽而釀成大禍。
艾斯帶著喬可去幫忙，剛剛弄好防水布撤走一些不耐水的器械雨點就打了下來。於是兩人便回到船艙內躲雨。沒什麽事做，外面又下雨，喬可突發奇想，眼睛亮亮的望著艾斯。
“嗯？怎麽啦？”艾斯問她。
“艾斯要不要來試試我的占蔔？大家都說很靈喔！”喬可說道。其實私心是想看看艾斯對自己的態度……少女心啊少女心。
“哈哈，不用了！”艾斯咧嘴笑著，開玩笑地將大手蓋在她頭頂按摩，“不是會頭痛嗎？”
“……”喬可面對艾斯這樣的舉動很沒出息地又紅了臉，低著頭沒說話。
“抱歉，不是針對你，”艾斯笑著，這次的笑容沈著而又自信，一斂往常的沒心沒肺，“我不需要占蔔。我只需要過好今天，不想知道一千年以後的事情。”
我不想活一千年，我只要今天活著就好。
外面風雨交加，星星點點的雨一瞬間狂躁了起來，夾雜著雷聲與閃電，還有喬可強烈的心跳聲——
【TBC】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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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見喬可轉醒，艾斯問道，體貼地伸出大手擋在她眼前，“別看太陽，會瞎喔！”
“啊……”喬可有氣無力的應聲。
“怎麽暈倒了？”艾斯奇怪的問，看上去她完好無損，雖然皮膚有幾處淤青，但並無大礙。應該只是掙紮時被對方弄出來的，完全沒有打鬥也沒有被虐待。
“哈哈，餓了。”喬可兀自笑起來。她也不是神仙啊，十幾個小時油鹽未進，自然也會低血糖。哎，早算準了有今天，卻心存僥幸。事實證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喬可明知道在這座島上會遇上老東家，可為了不錯過與艾斯相遇，還是搬到了這座島上。明知道第一天就跟著艾斯走不會後患無窮，卻在關鍵時刻猶豫了……
不過也不壞。她知道艾斯會來救她，所以也並不算太緊張。
喬可支撐著自己坐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陽光很溫暖，只是暖得讓饑餓中的她有點暈眩。
“馬上就到岸了，咱們先去吃點東西。”艾斯問道，“今天這是怎麽回事？你招惹誰了？”
******
等喬可一五一十說完，兩人正好走到最近的一家碼頭餐館。雖然艾斯早就察覺到喬可有些什麽，但是聽完還是很驚訝，下巴差點就要脫臼。占蔔師？預言家？艾斯一邊大口啃肉一邊兩眼發直地思考著，也就是說——她知道他的每一次預謀逃單咯？
“對了，艾斯，我們什麽時候上船啊？”喬可轉頭看向大快朵頤的艾斯，他的帽子放在桌上，譏笑和悲哀兩張臉的徽章正看著喬可。啊，還真是應景……這是在笑她搞出這種烏龍吧，被自己坑了一回確實也很憂傷。
“嗯？隨時都可以。今天休整，所以沒所謂，明天一早出發。”艾斯嘴裏嚼著肉，含混不清地說。
“那還有時間回去收拾收拾。”喬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中卻不自覺有些失落。
看守她的那兩個黑社會小混混不是什麽大人物，小財也貪，已經把她的積蓄洗劫一空。本想著把自己的錢拿去給船上的夥伴買點禮物或者大肆宴請一次什麽的，看樣子現在是不行了。但願釀酒用的珍貴酵母還在。
艾斯和喬可回到她的小酒館，喬可在門口呆呆站了幾秒，昨晚發生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她收好的行李被翻得亂七八糟，值錢的東西都被拿走了。
什麽都沒有了。
“錢都被拿走了……”喬可低聲嘟嚷著，嘆了口氣。
“哪有什麽，”艾斯走到她身邊蹲下，咧嘴笑著寬慰她，“正好以此為契機從頭開始啊！反正你現在也沒有後路了，也沒有錢東山再起，安安心心跟著我走吧！”
“嗯。”艾斯這麽一說，喬可確實寬慰不少。因為可以預知未來——即使喬可並不常用自己的能力——她早已習慣給自己留好餘地。
“要不你去洗個澡？臟兮兮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撿了個小乞丐回去呢！”艾斯笑她全身灰蓬蓬的，完全沒有平時那幹凈利落的風範，“我就在這等你。”
“說的也是……！”喬可振作精神，努力笑了笑，“可能要花一點時間，畢竟要收拾一下。不然你出去轉轉？”
“那幫人再回來怎麽辦？”艾斯很謹慎，他可不想再去找喬可一次，“你去吧，我給你打掃就是。”
“真的嗎？哈哈，那就先謝謝了。”喬可驚喜地看向他。
“真的，去洗澡吧。”艾斯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額頭催促她快去。
好歹自己也在她店裏白吃白喝了那麽多次，打掃收拾一下有什麽。艾斯環視了一下周圍，也不算太亂，很好整理。剛剛說話的時候喬可就已經把自己的行李重新收好了。喬可進去洗澡，艾斯也開始動手打掃，把歪東倒西的桌椅歸位，擺好，然後又掃了地拖了地。
艾斯抹了抹額頭上滲出的汗，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打掃成果。等兩人全部折騰完，太陽已經快下山了。喬可重新打扮利落，只是高高的馬尾沒有，隨意的披著長發。這樣子看上去也不錯，整個人的風格都變得柔和了許多。想著就要和艾斯的船員夥伴們第一次見面，心中難免忐忑，不想太鋒芒畢露，或者說，喬可其實不太有自信啦……
還好她珍貴的酵母還在，雖然要花一點時間，不過還是能有美酒招待大家。想到這裏，喬可又微微安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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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可就這樣帶著些衣物，輕裝上船。回去時夜色已濃。白胡子海賊團的船非常之大，令人嘆為觀止，嗯，不過畢竟養著那麽多號人嘛，小了也容納不下。這艘船簡直像座移動的小島一樣。白胡子海賊團的旗幟在桅桿頂端順著海風飄揚著，哪怕在漆黑的夜色中也讓人不禁肅然起敬。她悄悄咽了咽口水，她很緊張。
不過還好，因為明天一早要起航，所以大家都早早休息了，沒有開宴會玩鬧。艾斯直接帶著喬可去見白胡子，白胡子正一邊輸著液一邊大口喝著啤酒。呃……喬可楞了楞，有點懷疑這樣的治療到底有沒有用。
喬可自成名之後就一直回避自己占蔔師的身份，但面對氣場強大不怒自威的白胡子時，卻一不留神自報家門了。她是害怕，如果沒有一技之長能幫上忙的話，會被趕下船……她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哦？占蔔？”白胡子放下酒，看了看喬可，又看了看艾斯。艾斯心領神會地朝他點了點頭，很是自信。白胡子捋了捋上翹的胡子，說道，“很不錯的能力。以後就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吧。既然你是艾斯找回來的，就跟他在二隊好了。”
“是。”喬可迅速回答，想了想，又紅著臉補充了一句，“那個，船長大人，您若是不嫌棄的話，我會釀酒，可以為大家釀出更加美味健康的酒！不如讓我負責這個吧，因為在其他方面我實在是幫不上什麽忙。”
“嘖嘖，還會釀酒啊？”白胡子很高興，他喜歡喝酒，不少船員也喜歡，“那就全靠你了。對了，跟艾斯一樣叫我老爹就行了，都是粗人，不用那麽客氣。”說著白胡子笑起來，中氣十足，聲如洪鐘。艾斯也跟著忍俊不禁笑出聲，敢情他剛才一直憋著。在他印象中喬可一直是那個氣定神閑泰然自若的酒館老板娘，看她這麽謹小慎微禮貌客氣的樣子實在有趣。
“啊……是！”喬可慌張地點頭，暗暗告訴自己要改口。他們一笑，她更緊張了。
“艾斯，找一間合適的屋子給喬可釀酒。唔，要很久嗎？”白胡子其實有點饞了。
“不、不用！一直用的酵母菌還在，只是需要一段時間培養到最佳狀態，剩下的就是釀酒的時間了。”喬可盡量用簡潔的說法來解釋這個問題。
白胡子正式收喬可為義女，儀式很簡單，不過就是幹一碗的酒的事情。出了白胡子的房間，喬可總算松了口氣，肩膀也塌下來，挺得筆直的背也松弛了不少。
“哈哈，不用緊張啦，老爹人很好的。”艾斯拍拍她的肩打消她的焦慮，“時間不早了，我帶你去房間吧。我隊裏女船員不多，嗯……”艾斯端著下巴想了想，“我房間附近好像還有空閑的房間，就住那吧！走，我帶你過去。”
這就是她之後要生活的房間了——
有兩個圓圓的舷窗，帶有獨立的衛生間。房間不大，家具簡單但一應俱全。
“如何？”艾斯抱著手臂靠在門口問她，笑容一如既往的自信燦爛。
“嗯！我很喜歡，謝謝！”喬可原本以為男性船員多的船上，沒人住的房間一定落滿灰塵，、‘
“這是我剛上船時臨時住的房間，後來搬到隊長的房間去了。不過這一間我也一直打掃著，所以不會臟。”艾斯手指轉著鑰匙圈，然後把要是給了喬可，“喏，現在歸你了。”
“嗯，謝謝。”喬可笑著，明顯已經放下了心中的重擔，“時間也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說得也是。明天一早就要起航，那你也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艾斯點點頭，作勢告別，“對了，我房間直走左轉第一間，有什麽不明白的直接過來找我就好。明天白胡子會把你正式介紹給大家的。不用緊張，大家都很團結友好的。”
“嗯，我會努力的！”喬可重重點了點頭以示決心。
“那晚安咯。”艾斯帥氣的揮了揮手，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晚安。”
喬可之前也很多次這樣目送他離開，但這一次，艾斯走得並不遠。不過幾墻之隔，不過咫尺之間。安心的感覺沖淡了她對這陌生環境的緊張感，果然跟隨著艾斯是個正確的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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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累了一整天，被綁架的時候也沒能睡覺，喬可很快就在這陌生的還帶著輕輕搖晃的地方睡著了。相應的，第二天醒來時也很早，天才蒙蒙亮。喬可想著大概大家都還沒起來，看看能幫忙做點什麽。對於沒有東西可以作為見面禮給大家，喬可始終覺得有點故意不去。
結果因為要起航，一大早大家就忙開了。起錨的起錨，燒爐子的燒爐子，大家都各司其職，一片熱火朝天的樣子。哇，原來白胡子的穿上是這樣的，喬可習慣了小鎮的清靜，對這樣的場景感到很驚奇。大家看上去都很有活力的樣子，喬可也沒來由地跟著充滿了幹凈。喬可轉了一圈，沒什麽人註意到她。發現艾斯還沒有起來，喬可有點心慌……
她可沒什麽自信能獨自面對這麽多人，畢竟他們又不是酒館來去匆匆的客人，是要長久相處的……正這麽惴惴不安的在船上走著，在高處眺望的白胡子一眼看到了她。
“喲，喬可，起得很早嘛。”
“啊、啊！”喬可急忙循著聲音看去，“早上好！船長大人！”
“呵呵呵，叫我老爹就行了。”白胡子示意喬可上去到最上層的甲板。
喬可遵命。
“大家——”白胡子清了清嗓子，一開口中氣十足，不需要擴音器就吸引了全船成員的註意。這音量果真對得起白胡子龐大強壯的體型，“這位是我們的新成員，占蔔師喬可。”
船員們擡頭一看，竟然是稀有的女人，紛紛鼓掌的鼓掌，吹口哨的吹口哨，歡呼的歡呼。受到大家的熱情歡迎，喬可受寵若驚地趕忙回了一聲：“大家好，我叫喬可！初次見面請多指教！”無奈她那點聲音，也就只有白胡子和她自己能聽到。喬可鞠完躬直起身來，看著下面的大家一臉茫然不禁紅了臉。居然……沒有註意到自己的音量完全不夠大。
“呵呵，去吧，融入大家去幫忙吧。”白胡子笑呵呵地拍了拍喬可的背，力道已經算是很輕了，結果喬可幾乎是被推下去的。
“呃、是！老爹！”喬可有點的狼狽的連滾帶爬的滑到了第一層甲板。
這就是喬可和白胡子海賊團的第一次見面，艾斯還在利用隊長職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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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可的工作，相較之下算是輕松。無非就是幫忙跑跑腿，端茶倒水。畢竟是女孩子嘛，又沒有什麽怪力。船漸漸駛入航道，於是大家也閑了下來。喬可松口氣，靠著圍欄休息，目光正搜尋著艾斯的身影，幾個船員卻圍了過來。
原來是得知喬可有占蔔預言的能力，都躍躍欲試，想找喬可算算。喬可初來乍到，雖然已經累得精疲力竭了卻不好拒絕。還說喘口氣跟艾斯匯報匯報她第一天的船員生活呢……結果連艾斯都沒見到一眼就被團團圍住了。
莫名地覺得有些失落……還以為，追隨在艾斯左右，就可以常常相見了。結果卻是這樣……這果然是等級差別嗎？沒能看到艾斯，心內很是不安，卻只能硬撐。在這偌大的船上，喬可只有艾斯可以信賴依靠，對一個已經脫離人群很久了的女孩子來說，要重新融入人群總是會緊張忐忑的，現在正是需要艾斯這個前輩指點一二的時候。
喬可的頭發和常人的不同，發絲內也布滿了神經觸點，所以才能以此來感知未來的事。要解釋起來，大概和狗狗的嗅覺有些相似。能夠順著這個人的氣味觸及到他之後的情況，所以這個能力對於不認識且沒接觸過的人來說是無用的。
她自己並不喜歡使用預言的能力，幫黑幫做事久了，深知知道得越少越好這句話的道理。況且有些事，不要知道結果更好。比如，喬可就沒有勇氣去占蔔一下艾斯和自己最後到底能不能終成眷屬。害怕結果，索性就不去預測，一切都順其自然，這樣活著會更有意思吧。
“咦，喬可？”艾斯撓著頭發懵懵懂懂的闖進人群裏去看熱鬧，走進去才發現被圍住的是滿臉堆笑的喬可。
“艾斯——”喬可一見他像見了救星一樣，再被船員們纏著問下去真是要沒完沒了了。
“你在幹什麽呢？”艾斯不解，左右看看其他船員用眼神詢問著。
有人解釋說是請喬可幫忙算命。
“這樣啊，”艾斯擺出隊長的架勢，抱著手臂說道，“找喬可占蔔可是要付錢的！你們付錢了嗎？不要欺負新人啊餵——”一個萬年吃霸王餐的男人說出這種話，居然還是讓喬可內心感動得痛哭流涕了。
女人就是這麽傻，就是有這麽傻。一旦喜歡上他，他之前的什麽壞事都忘了……放佛艾斯沒有逃單賒賬過，也沒有和別人打架把她的小酒館毀了。
“散了散了，都去吃飯吧！”艾斯一覺起來，已經是中午了。
“啊……終於解脫了……”喬可無力地垂下肩，與人打交道真是太辛苦了，小聲嘟嚷著，“頭好疼……”
“頭疼？你暈船嗎？”艾斯關切地問，想好好照顧他的新隊員，“我叫人拿藥給你。”
“不用不用，”喬可連忙解釋，自嘲地一笑，“不是暈船啦！是因為占蔔太久，所以頭痛。”因為發絲的神經都連著頭皮，長時間使用之後頭皮也會疲勞疼痛。
“占蔔還會頭痛？那你以後悠著點。”艾斯點點頭，拍了拍她的肩，愉快地咧嘴笑道，“我們也去吃飯吧，一會晚了肉就被搶光了。說起來我們船上的廚師也不比你遜色喔！”
“嗯！”喬可笑著點點頭，終於放下心來。
“對了，頭痛的話，要不要我幫你按摩按摩？”
艾斯指尖的力度與溫度傳來，喬可禁不住打了個顫。她的頭發和頭皮神經都比常人發達許多，對各種感覺自然更加敏感。那股暖流一直從頭頂流竄到腳底，讓她差點一個站不穩。還好喬可很快穩住重心，呆呆站著，艾斯的五指一伸一縮，頓覺整個人都放松了。
等喬可從放松的狀態中回過神來，細細想了想別人看到的是個怎樣的畫面，臉不自覺燙了起來。不正是大哥哥摸摸頭的場景嗎！
“臉很紅，熱嗎？”艾斯低頭看了看，問道，“要不你回房間涼快一下，我把午餐拿來，我們一起吃吧。”
“……好、好！”為了避免尷尬，喬可只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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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喬可總算是完全適應了航海生活。她的酒曲與酵母也完美覆活，釀出的美酒短時間內就征服了所有喝酒的船員，大家都願意和喬可打成一片。氣氛算是其樂融融，祥和一片。即使偶爾碰到些狀況，有點內訌或者和外人打架鬥毆，都有驚無險。
釀出了美酒，喬可也算是報答了大家接受她的恩情。任務完成以後，又開始覺得迷茫了。要做些什麽呢？自己是沒什麽目標……
喬可一個人跑到桅桿上的瞭望臺望著廣袤無垠的大海發呆，蔚藍的海洋縱然美麗寬廣，水天一色，但看久了就覺得虛無，找不到焦點。很像喬可現在的處境。她可不想在白胡子的船上混吃混喝拖後腿。
在這艘人才濟濟的船上，自己到底是什麽位置呢？喬可思索著，難道是釀酒小妹？或者就是免費的娛樂占蔔師？她倒是很隨遇而安，只要吃得飽穿得暖有地方睡覺就好，只是覺得在這樣的地方，自己不應該這麽墮落頹廢。有點不甘心。艾斯那麽強，就算十分享受被他保護的感覺，也不想要給他拖後腿啊！自己到底能做些什麽呢？將艾斯的目標作為自己的目標嗎？那也需要實力啊，——才能和艾斯一起輔佐白胡子成為海賊王。
“喬可，是你在上面嗎？”艾斯仰頭看去，迎著陽光，用一手遮在眼前也還是看不清，他大聲喊著，“暴風雨要來了，快下來吧！”
“知道了！”只顧著發呆，船行駛的海面還陽光燦爛，喬可居然沒看到一大團烏雲已經離他們很近了。喬可正要順著爬梯下來，艾斯已經身手矯健地爬上了瞭望臺。
“真不得了，”艾斯看著不遠處的烏雲“嘖嘖”了兩聲，“看來是場暴雨。沒想到你膽子還挺大的。”
“嗯，我喜歡高的地方。都說站得高看得遠嘛！”喬可笑笑地說。
兩人一起回到夾板，大家正忙碌的為應付這場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做準備。雖說這艘船什麽大風大浪都見過了，這種程度的暴雨根本無足輕重，但還是沒有一個人怠慢。有時候就是因為一時疏忽而釀成大禍。
艾斯帶著喬可去幫忙，剛剛弄好防水布撤走一些不耐水的器械雨點就打了下來。於是兩人便回到船艙內躲雨。沒什麽事做，外面又下雨，喬可突發奇想，眼睛亮亮的望著艾斯。
“嗯？怎麽啦？”艾斯問她。
“艾斯要不要來試試我的占蔔？大家都說很靈喔！”喬可說道。其實私心是想看看艾斯對自己的態度……少女心啊少女心。
“哈哈，不用了！”艾斯咧嘴笑著，開玩笑地將大手蓋在她頭頂按摩，“不是會頭痛嗎？”
“……”喬可面對艾斯這樣的舉動很沒出息地又紅了臉，低著頭沒說話。
“抱歉，不是針對你，”艾斯笑著，這次的笑容沈著而又自信，一斂往常的沒心沒肺，“我不需要占蔔。我只需要過好今天，不想知道一千年以後的事情。”
我不想活一千年，我只要今天活著就好。
外面風雨交加，星星點點的雨一瞬間狂躁了起來，夾雜著雷聲與閃電，還有喬可強烈的心跳聲——
【TBC】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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